重阳碎念:秋深处的暖与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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檐角的雨丝刚歇,风里便裹着几分清冽的秋意漫进来,窗台上那盆九月菊不知何时绽了瓣,鹅黄的蕊顶着细碎的晨露,像极了老家院子里奶奶种的那几株——原来,又到重阳了。 记忆里的重阳,总与爬岗的土路、热乎的黏豆包,还有奶奶裹着的花头巾缠在一起。每到这一天,爷爷总会早早抄起那根磨得发亮的榆木拐杖,在院门口喊我:“丫头,上后岗捡山核桃咯!”岗下的路铺着松针和枯桦叶,踩上去软乎乎的,还带着股松油的清香味。爷爷的步子稳,却总故意走得慢些,岗顶没有亭子,却能望见整片晒谷场,金黄的玉米棒子堆得像小山,远处的砖瓦房烟囱里飘着掺着柴火味的炊烟。奶奶会提前在大铁锅里蒸好黏豆包,咬一口甜糯黏牙,豆沙馅烫得直哈气,却暖得能从舌尖暖到心口。她总说:“重阳要爬岗,登高望远;要吃黏豆包,日子黏糊又长寿。”那时不懂这话里的深意,只觉得秋阳晒在背上暖,豆包吃着甜,连风里都飘着柴火垛的烟火气。 后来离开老家去沈阳读书,重阳便成了电话里的牵挂。去年重阳恰逢周末,特意买了高铁票回去。推开老院的木栅栏门,最先看见的还是那几丛菊花,比从前长得更旺,奶奶正坐在炕沿边择酸菜,花头巾裹着半头银发,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酸菜汁,可看见我时,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星星。“丫头回来啦!”她挪着步子下炕,我赶紧上前扶着,才发现她的手比从前更瘦,指节上还带着腌酸菜时沾的盐粒。那天没去爬岗,就在屋里围着炕桌坐着,奶奶絮絮地讲着屯里的事,爷爷则在一旁翻着旧影集,指着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笑:“你看你那时候,上树掏鸟窝把棉裤都刮破了,回家还不敢说。”阳光透过糊着窗纸的木窗洒进来,落在他们的银发上,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。那一刻突然明白,原来重阳的“爬岗”,不只是登上土岗望风景,更是要多些时间,陪着渐渐老去的亲人,慢慢走过东北的寒来暑往。 窗外的菊花还在开,风里飘着淡淡的香。起身泡了一杯蒲公英茶,看着茶叶在热水里舒展,忽然想起奶奶的话:“咱东北的花啊,都抗冻,越冷开得越精神。”是啊,就像东北人的日子,熬过了零下三十度的寒冬,到了秋日,反而多了几分从容与坚韧。重阳不是结束,而是东北秋深处的一场温柔提醒,提醒我们珍惜眼前人,感恩岁月恩,在往后的日子里,带着这份东北人的热乎劲儿,继续向阳而行。 本网通讯员:刘海霞 (编辑:东北亚) |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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