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念父亲
去年父亲节,女婿贴心地为我购置了一只刮胡刀。今年,他又早早张罗着要在父亲节前再给我选份礼物,我赶忙制止,告诉他不必破费。看着孩子这份孝心,我心中不禁泛起对父亲的思念。我也想为父亲精心挑选一份礼物,可这愿望终究无法实现了,因为父亲已离开我整整十年。每当回忆起父亲,他的音容笑貌就如同电影般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,仿佛他一直在我身边,见证着我的成长,教导我如何做人。 父亲是一名人民教师,在我的记忆里,他总是早出晚归。从铺里村小学、杨庄寺小学,到管前小学、管后小学,再到刘马村小学、倪村小学,以及重坊中心小学,重坊镇大部分村庄的小学都留下了他辛勤耕耘的足迹。无论身处哪所学校,父亲对待工作都兢兢业业,从未因私事请过一天假。他所教的学生,成绩在重坊镇总是名列前茅。每到九月开学,别的班级一个班只有四十多人,而父亲所带的班级却常常有七十多人。即便如此,仍有不少家长托关系找校长,想让孩子进父亲的班级。父亲总是耐心地对他们说:“孩子在哪个班,只要肯努力,都能取得好成绩。” 小时候的我贪玩好动,对上学毫无兴趣。别人家孩子六岁就入学了,我却一直拖到九岁。后来,在父亲的安排下,三哥扛着桌子、拿着板凳,带着我去上学。那时父亲是一年级一班的班主任,我满心以为会被分到一班,没想到却被分到了二班。二班班主任刘兆华老师家里农活多,一走开,两个班的学生就合堂上课。每次合堂,父亲总会提问我,不是背课文就是默写生字。可我对学习实在提不起劲,背不上来、默写不出是常有的事。父亲便用教杆抽我,为了躲避惩罚,我想出个歪主意,在帽子里垫上厚厚的纸。可这小伎俩很快被父亲识破,他让我摘下帽子,狠狠地抽了我一顿。从那以后,我头上经常鼓起小疙瘩。母亲心疼我,总是埋怨父亲。父亲却严肃地说:“再不好好学,还得狠狠抽。”为了不再挨打,我在课堂上全神贯注,回家后第一时间完成作业。渐渐地,父亲用教杆敲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。 教学之余,父亲还种着九分自留地。他勤劳肯干,常常从早忙到中午。我也时常被叫去帮忙,经常饿着肚子干活。母亲心疼我,忍不住唠叨父亲,让他吃完饭再去。父亲却辩解道:“早干完早了心事,吃饭一来一回得耽搁不少时间。”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,我工作起来也总是全身心投入,废寝忘食。 初中毕业时,面临着考中专、高中还是中技的选择。当时家里弟兄五个,三个都在上学,全靠父亲微薄的教师工资维持生活。父亲建议我考中技,能早挣钱且包分配。可我不服气,参加了小中专预选,结果我们班的预选名额被一名复读一年的学长获得,他考上了临沂财政学校,而我则被淘汰。后来,我参加了高中和中技考试。高中录取通知书先到,我去了郯城县第三中学读书。一个月后,中技通知书也到了,是山东省国防工业学校,在泰安。父亲考虑到我年龄小,怕我到外地不适应,便联系他在郯城县劳动局的学生,把我的学籍转到了郯城县技工学校。经过三年学习,我被分配到公司成了一名电工。 参加工作后,我参与了化工厂多项设备的改造工作。由于工作繁忙,我经常一两个月才回家一次。父亲便骑着他的小飞自行车来看我,给我买好吃的,在宿舍陪我一晚,第二天就回去。后来,我因工作繁忙、吃饭不规律得了胃病,甚至在岗位上累得昏迷,被查出十二指肠球溃疡并出血。父亲闻讯后,立刻骑着自行车赶到医院,陪我打水、买饭,整整十七天,直到我康复出院。出院后,父亲又在宿舍陪我住了很久。 后来,二哥、三哥和我在城里盖房子,父亲不辞辛劳,一家一家地帮忙。父亲的一生忙碌而充实,从教生涯中,他培养出了许多优秀的学生,我们弟兄五个也在他的安排下都有了稳定的工作。然而,12年前,父亲突发疾病,我们弟兄几个带着他辗转于郯城县第一人民医院、临沂市人民医院住院治疗,可最终,在10年前的教师节,父亲还是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 如今,每当想起父亲,我总是泪流满面。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”,父亲,我好想您啊! 本网通讯员:石启平 (编辑:东北亚) |